幹這一行最為人嘖嘖稱奇的是
在器械敲打聲充斥於血肉間時
仍能若無其事地整理工具
順道拾起一塊線紗
迅速地抹掉上頭的油水與血水



幹這一行最為人詬病的是
我們
要習慣將每位病患視為搖錢樹
將疾病視為敲響大鐘的木擺



要習慣
走過在長廊另一頭傳出的哭喊
把他們的悲劇當作是午後雷陣雨
要習慣
聆聽在長廊上的跟鞋聲


3吋高度與地面的撞擊
是證明自己能力最後的方式


而每一雙鞋正試圖掙脫長廊燈光下的注目
我試著重返悲劇現場
至少那與寂寞世界有絕對隔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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